0326

喜欢互动但又害羞的别扭性子

闲看天下金作马18

  凛冽的冷风卷着散落的衣裳,燃了一晚上的炭盆凉了下来,好在怀中温热,暖得人发出满足的喟叹,悠悠转醒。


  睁眼便是黑色的寝衣,往里看还能见到动情时留下的咬痕,在肩膀上星星点点,有几道深的,似乎还瘀了血;抬头是一块红边黑布,再往下是薄唇上的一道伤痕,那是某人吻得狂乱不小心留下的,现在见了这平日温柔的人带着伤痕浅眠,干坏事儿的反倒有些愧疚了起来……


  哼!


  范闲赌气的往五竹的怀里钻去,把头埋在胸膛蹭着。


  他有什么好愧疚的,这坏叔叔昨晚把他索取了,吃干净,揉碎了吞到肚里去,让他一个堂堂七尺多好多的男儿竟然哭着晕了过去,太坏了,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!说了受不了,还一个劲的使坏,好像自己欠了他好多钱似的,尽在塌上耍威风,讨利息……


  想到这里,范闲的脸红起来,靠着的这一片肌肤都要因他的羞赧而泛红,从前总是惹火的人,昨晚被摆弄得害羞的不行,一想到那些个浪言浪语就臊得慌,可又因为被拿捏的恰到好处,只能趁别人睡着的时候不痛不痒的骂两句,这骂的还不全乎,就因为揽在腰上的手收紧,浑身一抖,慌张的闭上眼睛装睡,又悄悄的眯开一条缝看看身边人的动静。


  五竹从不吝啬向怀里的人展示自己的酒窝,大下午的便笑得里面能乘上三两酒,他也不需要睡眠,只是陪人休息一会儿罢了,怀里的人一醒他自然也注意起来,这人不老实,东瞧瞧西看看,嘴里说着些不干净的话,又突然害羞的往他怀里钻,可爱得五竹既想装下去,却忍不住想看看这惹人怜爱的样子,如此,美人在怀,何不醒来相拥。


  范闲踩在五竹的脚背上侧卧在他怀里,呼吸杂乱的不像话,抵着的腿突然动了起来,分开自己的膝盖夹了进去,他这才像个偷糖吃被抓包的小孩一样,心虚把头扬起,果不其然看见了那装满爱意的酒窝,“叔,醒啦……”嗓音沙哑而慵懒,怪容易产生非分之想。


  “嗯,醒了。”五竹揉着范闲的乱发,低头在额间留下一个吻,范闲闭着眼睛收了,又趁五竹不注意瞄准他的下巴一口咬下去。


  “华蛋(坏蛋)……让腻停,泥补听(让你停,你不停)……”他咬的轻,也就奶猫磨牙的动静,口齿不清的说话反倒可爱得五竹笑出声来,范闲从没见过五竹笑得这么开心,一下子看呆了,反应过来又一头扎进五竹的怀里,怎么哄也不抬头,连露在外边的耳朵都粉红一片,整个人被五竹包的严严实实,手也被抓住十指相扣,一颗心在胸膛胡乱的跳着,倒是比主人诚实些。


  五竹把下巴顶在范闲的脑袋上,手在背后一下下拍着,“我错了,下次说停就停,绝对不会……”见他再说就过不了审,范闲把手拿出来,捂在他的嘴上,“下……下次,还……还是……看着办好了……”磕磕巴巴的说话,声音越来越小,全然没有别人面前那股子的机灵劲,这是范闲,柔软的,独属于五竹的范闲,原本是一张白纸却被五竹的墨痕浸润了,昨晚又被他允许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,现在他身心都是五竹的,正如五竹身心都是他的一样。


  也许是气氛正好,又或许是因为范闲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只倒映出了五竹一人,显得格外多情,他们无声的对视,虽然隔着一块黑布,但范闲也知道那对看不见的眸子下是藏不住的爱恋,此时,不交换一个缠绵的吻好像有点无法收场,他们不约而同的渴求触碰彼此的唇瓣,于是距离越来越近,越来……越近,越……来……越……近……


  “嚯!都下午了还腻腻歪歪呢,再不吃饭,晚上身体可扛不住。”


  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,滕梓荆欠扁的声音炸响在耳边,吓得范闲一哆嗦,五竹倒是很淡定,“不会敲门可以把手砍了喂狗。”


  范闲:?


  “砍了你家的小祖宗你自己守。”


  范闲:??


  “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。”


  范闲:???


  “人不在还就得靠这么一手。”


  范闲:安息吧,滕梓荆。城南的丧葬队伍比较便宜;刘老六的唢呐吹得怪好听的得请;冬至前出殡,棺材铺子还打八折优惠;纸人得先扎上;吃大席的话要请哪些人,收不收随礼要问问范思辙和范若若……


  滕梓荆叮铃哐啷的把食盒里的东西摆上小案,五竹把屏风拉来挡在床前,拿了衣服给范闲和自己换上。虽然有些诡异,但是节奏和动作莫名的和谐。范闲这边换好衣服,滕梓荆那边摆好了吃食,又去拿了烧暖的炭盆;五竹往席子上放了几个坐垫,又搬来了凭几这才把范闲圈在怀里往小案旁带。


  被安置在垫子上坐得舒坦,眼前又摆着喷香的吃食,范闲肚里确实有些饿了,可拿着筷子,他怎么也下不去手,“你们俩这是?”


  不是,你俩啥时候这么熟了,别说熟了,你俩啥时候认识的?顶多踩坑和挖坑的交情吧!咋的这么默契!?


  “吃吧。”五竹拿了梳子把范闲乱毛理顺了,滕梓荆就站在廊下瞧着外边,好像在等人,“不舒服就喊一声,我一直在。”说着,五竹拎了铁钎走到院里,滕梓荆也马上跟了上去。


  范闲呆愣愣的夹了根菠菜,脑袋里飞速的闪回昨晚发生的事儿,某个片段从混乱之中一下子跳了出来,那时候他被化鱼烧得糊涂了,啊啊啊,前后就差几秒钟,五竹肯定发现了,昨晚没空,现在总算是要对滕梓荆下手了吗!!!所以刚才是让滕梓荆临终前再放肆一回吗!!!


  好家伙,想到这一茬,范闲是坐不住了,也管不了疲乏的身体发出的酸痛抗议,他挪到廊下,只见漫天飞雪(无),刀光剑影(无),厮杀搏斗(无),血肉横飞(无),匕首寒光下,滕梓荆……正跟着五竹练舞?


  范闲:你们不要打了,要打就去练舞房打(大误)。


  飞沙走石,旋转翻腾,滕梓荆一边躲避五竹的攻击一边记下他说的要点,调整自己的动作。


  “步子快,转手腕,下刀狠。”


  “知道了。”


  范闲:哈?


  


  醉仙居一事后,范闲告病留在府里歇息了好些日子,期间有多人来探望,询及病因,他只能红着脸说是不小心被撞坏了腰,若有人再细细的问下去,他便会羞恼的让侍卫把人轰出去。


  之前在城里乱窜,仰慕他才情的人四处追堵也没有拦到人,范闲休息的时日他们便堵在了范府的门口,各自拿了作品等着范闲评鉴。里面还有些两股战战的老学究,在范闲为了不影响秩序而出府露面,见到他们时,总觉得很不好意思。来的人多了,他也不能置之不理,好在上一世文学积累的还算深厚,能说上一两句,有人听了觉得醍醐灌顶,也算是不辱才名。


  时间一长,有难得进京的人发现范府门口摆了好些板凳和炭盆,旁边还有铺子供应免费的茶水和点心,问了路人,答,是范家少年英才为了不苦求学之人,特意布设。如此一般,范闲在民间积累了不小的声望,澹泊书局的开幕也因此备受瞩目,不少读书人已暗将书局视为交流的不二场所。


  休息的日子里,早上范闲就在府前聊些诗词歌赋,中午写些《红楼》和《牡丹亭》,为了扩大影响,他正在把《牡丹亭》编写成通俗易懂的话本,图画就交由范若若绘制。偶尔他也会陪滕齐玩一会儿。滕齐不愧是滕梓荆的弟弟,很淘,玩泥巴、掏鸟窝、下河捕鱼、拿弹弓打麻雀,往老鼠洞里放鞭炮诸项,样样精通。刚被范闲接来府里的时候,还是待在府里上蹿下跳,这几天滕齐好像在外面交到了一个睡在上锁的箱子里的朋友,整天说要去那个院子里找朋友玩,小孩子玩心重,有时候见识少了喜欢胡言乱语,刚开始范闲怕他遇见了歹人,还派护卫远远的跟在滕齐后面,后来滕齐每次都安全回来也就由他去了。


  范闲最多时候还是坐在廊下看滕梓荆跟着五竹练武,偶尔滕梓荆步伐不稳被五竹狠狠地教训,他还得出言呛他几句。郁闷的是,滕梓荆也不反击,沉默的受了。范闲害怕又担心,怕自己糊涂时的举动把人吓到了,担心要失去难得的朋友,于是总想找他聊几句,可每每两人要独处时,滕梓荆总是找借口开溜。


  有些事他想不明白,五竹和滕梓荆也不解释。


  于是两人练武的时候,他一定要赌气的在旁边看着。


  “他快睡着了。”休息的空隙,滕梓荆冲五竹说。


  入夜许久,范闲坐在廊下抱着汤婆子,脸颊缩在狐裘里有些迷糊。


  五竹上前轻声哄着,范闲先是不肯睡,后来还是窝在五竹怀里被送去床上。


  滕梓荆在院子里发狠的练刀,五竹出来时故意使劲甩了几把过去,被铁钎弹回来后,盯着那块红边黑布说,“他在你面前倒是娇气的很。”


  五竹不置可否,铁钎挑起地上的几块石子向滕梓荆击去,这是结束训练的信号。


  石子的速度快得异常,瞄准的都是最致命的地方,好在力道不大,还不至于取人性命。滕梓荆第一天就因为这招挂了彩,这几天训练下来,勉强能格挡掉两三颗。


  现在,所有的石子都被刀刃拦下。


  冗余的路数错误被纠正,身手堪堪探入八品,滕梓荆知道自己天资平凡如今已达极限。比不上你的部分就用命来补上。站稳身子后,他与五竹对立。


  “明天我要去江南了。”


  照顾好他。



  0326:比较喜欢写细节,所以进度有些慢,19开始《牡丹亭》和牛栏街的主线。彩蛋是滕梓荆和五竹的一次谈话。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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